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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袭人,谢兰时命府上下人进来添了炭火,以及一壶热茶。
因那明媚一抹朱红离去而生出的冷意荡然无存,见澹台元序离开,燕丞相本没有久留的意思。
正打算打道回府,却见那长身玉立的人影到了眼前,坐在方才小郡主坐过的位置上。
离得近些,燕丞相微眯双眼,不禁开始上下打量。
来人一身白衣,衣袖青鸟,飞鸟展翅如锦鲤儿跃出水面般灵动,那一张疏离中带着一点温柔笑意的脸,让人觉得甚是熟悉。
“小郡主有事要处理,若大人还有要事嘱咐,可告知在下,在下之后带话给郡主。”
“没什么事,我此番过来只是替陛下送虎符。”
二人之间的桌案上,一块泛着银光的令牌静静躺着,没有细致的花纹,材质也不过只是如同银块,任谁在此恐怕也不会认为这便是可统御三军的虎符。
掌握他,大梁三军便尽在手中。
燕丞相从谢兰时身上收回打量的目光:“我想我应该见过你。”
“或者说,你家中长辈。”
“你叫什么名字?”燕丞相很是认真。
闻言,谢兰时微惊,他生在京中,却在年幼的时候就随着父亲母亲南下去了边关,在京中之时的事,记得不甚清楚。
而在他印象里,未曾见过眼前这位大梁的丞相,至于父亲……应当和这位丞相有过同僚情义。
他思量片刻,仍是作答:“晚辈谢兰时。”
“似乎不曾耳闻,你爹叫什么?或者你母亲?”
“晚辈父亲名谢骁,母亲宋景芷。”
话音落下,因为此前说了太多,有些口干舌燥开始喝茶的燕丞相闻此言,动作却微有顿住:“你说……你父亲叫谢骁?”
“哪个谢骁?”
“曾经大梁朝的御国大将军谢骁。”
燕丞相侧头看着眼前这个清风霁月的年轻人,他想起来那似有若无的熟悉从何而来,原是故人之子。
这几年来,京城之中最是受姑娘们追捧的少年儿郎,有两个,一位是定北王府的世子澹台长越,一位是大梁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禁军都督程凌绝。
单论容貌才情,丞相府的燕昭公子其实从未比二位差过,甚至也是出身世家,名上还冠了一个与皇室同出一脉的“燕”姓。
至于京中姑娘们,为何均是默契的将这位燕昭公子置之不见,恍若未闻,自是因为此人太过花心。
那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当真是好气度。
虽是如此,却从未有人否定过燕昭公子,他只是有些纨绔,却并非真的不学无术。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燕昭一身才学像极少年时的燕丞相。
当年燕丞相也同两位好友一般,有身骑骏马、驰骋天下、护天下百姓的赤诚之心。
奈何,同两位武学之上出彩的两位好友相比,燕丞相对武艺的造诣却着实平平无奇。
最后,他只得弃武从文,在朝中做了文官,不想入了官场却是出奇顺意,一路做到丞相之位。
而他这两位好友,一个如今在京中不过是个时不时出征打上几仗、平日里无所事事的定北王爷,另一位则是很多年前,便战死沙场的谢骁。
当年一别,竟是生死之隔。
如今再看这张愈发熟悉的脸,却是觉得又与故人再会,燕昭像他,眼前这年轻人又如何不像当年的谢骁。
只是,此刻看着谢兰时,燕丞相总觉得这后辈身上少些什么。
“谢兄竟还有后人在这世上。”
看着燕丞相甚至感怀的神色,谢兰时不明:“您和父亲是朋友?”
闻言,燕丞相却是哑然,他该不该说,当年是桀骜的他粘着那两位时候更多?
尤其是澹台谌那人,向来看不惯他,两人时常叫板,只有谢骁在世尚能维持二人之间的友好。
“我和你爹的确是好友,但不包括澹台谌。”
谢兰时狐疑看了前辈一眼,搞不明白为何要特意提一句定北王。
“你这些年,住在何处?又怎么到了定北王府上?”
“晚辈这些年,一直在裕和亲王府。”
“裕和亲王?你怎么到了他府上?”燕丞相微微蹙眉,对于此人并无太多了解。
先帝登基时尚且年幼,他的四位兄弟,受封亲王前往封地时年岁也并不大,这些人中便有裕和亲王。
这些年来,其他亲王多少都有在年关之时入京迎春的习惯,唯有这位裕和亲王从未离开过封地。
燕丞相入仕之时,已是先帝继任多年后,故而不曾见过那位裕和亲王,甚至也很难听及有关此人的传闻。
似乎是大梁开国以来,最安守本心的一位亲王爷。
“当年晚辈和母亲自乱军之中活了下来,母亲带我逃亡,最后是被义父接济才安定下来,那之后没多久母亲便走了,义父将我收为了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