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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不受控制,倾泻着一肚子不甘。
自己何时竟这么胆怯,连真心都不敢直面?笑声越大,眼泪越多。多尔衮看着我,不说话,绷着脸,月光映上他眉间那团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我笑着,哭着,渐渐累了,脑袋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飘,月下艳丽的红衣在我眼中一点点模糊。
“弟妹,弟妹。”
尚存听觉之前,我恍惚闻见多尔衮焦急的召唤,想伸手去抓,手臂却不受控制,怎么样也抬不起,犹若梦中,只余无力的感觉,眼前一片朦胧。
以为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我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口鼻上插着呼吸机,左手隐隐刺痛,我微弱地睁开眼,头顶白色椭圆形灯罩,映的屋里如同白昼,微微侧头,心电监护仪嘀嘀得跳,桌边上摆着一束正怒放的百合,我闻不到它的香气,却感受着它即将凋败前的挣扎,微微动动身体,脑子清明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真的回来了?还是,这不过是我众多回家梦中的一个?
再动一动,头有些发晕,呼吸变得艰难,嘴角颤抖着,泪不知不觉淌下来。心电监护仪自动报警,闻声赶来的护士见情况不妙,赶忙掉头奔回去,嘴里不停地召唤,“来人,刘医生,刘医生。”
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惚好像又睡了一觉,再睁眼,病床边已站满我日思夜想的亲人。
老爸比记忆中要老了几十岁,头发泛白,眼圈红肿,颤抖地用手堵着嘴,生怕呜咽声吵到自己女儿。老妈被身边的二姨搀扶着,早已站不稳,泣不成声。
二姨边搀着老妈,边毫无底气地安慰,“妹子,别担心。晴儿会好的啊,会好的!”
会好吗?我右手想抬起拉住老爸的衣角 ,却晃了几下终于没有抬起来,我想说话,声音卡在呼吸机,微微弱弱的犹如蚊鸣,泪水又不争气的淌下来。原本还板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的老爸 ,此时见我流泪,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嚎啕起来。
“家属都不要激动,会影响到病人情绪。”医生出声提醒。
果然。脑袋更沉了。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声频不稳定起来。嘀、嘀、嘀——
“晴儿!”撕天裂地的一声吼。
......
我脑子渐渐清明起来,左右动一动,竟然一点痛感没有,正欣喜想要和爸妈说说话。但见三个蒙着脸的医生把她们拉开,然后目光炯炯地朝我走过来,伸出套着白色手套的手,把我从病床上卸下来,然后伸手看看表:“死亡时间3点40分。”
死亡?
我脑袋嗡一声,险些打回原型,这才恢复一点点的清明,竟然是?是?我不相信,自己明明可以动。可以触碰到自己满脸的泪水,怎么会是那个最可怕的结果?
我大声招呼他们,“医生,医生。”没人回应。
两个医生撑开白布,似乎符咒一样将我打入万劫不复。我惊恐地活动双腿,在白布正要罩下来那一瞬,跳下那辆推尸体的车。
然后直直望着他们将自己盖个严严实实,不带一丝表情地推着朝门外走,门口哀号声不断传来,那是,那是我的老爸,老妈。我,我真是不孝!竟然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竟然眼睁睁看着他们难道,痛心,连一句安慰都无法。
我抬手触及自己脸颊凉凉的泪水,无措地追着那辆车走。他们要将我带去哪?是冰冷的停尸间,还是灼人的炼人炉?
老妈盯着车远去的方向,直直跪下,手朝前伸出,想抓住,想留下。老爸迈开不算麻利的双腿一直追着,最后却被堵在门口。
“明天来领尸体。”
医生冷冰冰的一句话,激的老爸脑袋一黑,身子摇晃,幸好扶住门才没摔倒,他缓缓坐下来,老泪纵横,嘴上还念叨着:“皖晴,我的孩子,我的女儿。”
老爸双眼空洞,仿佛是在望着走廊中倒下的老妈,又仿佛能洞穿时间。良久,他缓缓笑了,咧起嘴角,老泪还在不住淌着,“皖晴最喜欢小鸟,自由自在的,下辈子一定要变成小鸟,不要拘束了自己,没有爸妈陪着,一个人要勇敢,好不好?好不好?”
好不好?我重复着他的话,坐到他身边,想伸手擦去他的泪,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他身体,想空气一样,连一丝触觉都没留下。
我黯然缩回手,无力地陪着他们一起难过,一起心疼!女儿不孝,女儿不孝!我心里不停的咒骂自己,从自己工作开始,就很少回家看他们,偶尔一个电话,还不及讲清楚状况就又被事情打断,或者听着他们絮絮叨叨地讲着老爸刮胡刀坏了,老妈去楼下学了腾格,觉得烦,急不可耐地挂断电话。
在自己记忆中或许已经半年没回家看过他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老了这么多,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时间?
我一直陪着,一直坐着,多希望时间就此停下来,又怕老爸老妈伤心太久损了身体,想说说话,近在眼睛却只留她们哽咽。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走廊里出现一人影,合着白织灯的照射渐渐变得清晰,史可法?我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