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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听起来毫无漏洞，甚至可以说一切都刚刚好的样子，双方家族的需要，以及他轻而易举就同意。
尽管听起来是毫无漏洞，但是从长计议的话，还是有点难圆其说。
这一切，更像是在我回来之前就计划好的一样。就现在看来，一切还都是按照原来设定好的路线发展，至少现在我是这样的。
顾南城盯着手机：“昨晚父亲给我打过电话，说关于订婚的事宜。”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晚的事怕是已经在云城传得沸沸扬扬了。偏偏顾厉肖还选择在昨天晚上给顾南城打电话。
“顾老董事长怎么说？”
“让我问问你的意思，尽量在下个月……”顾南城不着痕迹地放下了手机，平静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不确定。
“所以我叔叔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吧？”我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不清楚。”
“主要还是看沈寂白小姐。”他再次开口。
“那你呢？顾南城你有自己的想法吗？为什么都是他们在说……”
“订婚好像是两个人一起的……”我显然有些局促和气急败坏，却依然费力的解释道。
一旁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冷冽依旧。
“我无所谓。”
顿了顿又道：“主要是看沈小姐。”
他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原本就快要熄灭的火焰上；这下好了，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
他说他无所谓，我却听得格外真切。
“你无所谓吗？……”我面对他开口。
“那我也无所谓。”
我的回答显然让他面上一顿，他却没有再说话。
“你以为我会不同意？”
我自顾自说着，也没有期待他回答的意思。
“怎么会，顾南城；你看你那么有钱，家室又好，长得又好看……年轻、有才华……”
“我为什么会不同意？”
我甚至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咄咄逼人，依旧喋喋不休。
“只是顾南城，你应该会后悔……”
他听见了我说的所有话，诚如我所料，他没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
他只是若无其事的在一旁，偶尔会皱皱眉，却始终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有人说，沉默是回避所有问题的最高境界。可这个定论有时候竟然也会让人感到受伤和难过。
“一会儿医生会来给你换药，之后我送你回去……”他起身，将一旁柜子上的报纸拿了过来。
他成功回避了我所有的问题和抱怨，并且成功转移了话题。
我叹了叹气，说好。
“沈小姐，我们不用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你也不用刻意触碰我的底线，我并没有恶意。”他幽深的眸子看向我的瞬间，我不由分说的想要避开。
这是他今天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可他将我之前说的一通话，都归结于我无理取闹和刻意触碰他的底线。
我说我没有剑拔弩张的对你，我也没有刻意挑战你的底线，而且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底线是什么……
我只是因为他显得太过无所谓，顺带也将我自己的看法如实陈述出来而已。
他之前说的对，我确实是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的喜好，不明白他的底线是什么，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好好与他交谈。
可事实上，在顾家，顾厉肖只是想让唯一的儿子顾南城能在他有生之年回归正常生活。自己也能享享天伦之乐罢了。
当然，最好娶妻生子，他也就了了一桩心事了，这也算是对结发妻子虞欣在天之灵的一种慰藉罢了。
至于顾南城的结婚对象，顾厉肖并不是很关心，只要是顾南城同意他就皆大欢喜，加之沈从文和顾家也还有些渊源，所以沈家在顾厉肖看来也还算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对象。
顾南城是他心里的一个结，死死的压在他心里，压了快20年了。每天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特别是在面对死去的妻子的照片，深深地自责与内疚在心底的位置生根发芽……
不过要说最痛苦的时候，还是在面对与死去的结发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虞娇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虞娇可是是自己妻子的妹妹。但顾厉肖从来都舍不得让虞娇走，他体会过那种瞬间失去的感觉。那简直就是痛不欲生，在死亡边缘垂危挣扎，如同顾南城九岁时的那一晚一样的痛不欲生。
他习惯了虞娇的模样，不对，应该说是虞欣的模样，总之那个样子深深地刻在顾厉肖的心里。他有时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虞娇还是虞欣。只是知道，如今还能看见她的样子，这样就会觉得很满足，至少不用再承受那种怅然若失的孤独感。
他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顾南城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他只是觉得这样做的话，顾南城就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真正意义上承认他这个父亲。
这也就是他一直在催促订婚的原因。他现在只是一个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