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晚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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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来米汤糖水，苏如锦人小力轻扶不起娘，朝外面喊书同叔帮忙，娘不让，说没关系：“等你爹回来再吃。”

“可你不吃，没有水，怎么喂弟弟。”

程迎珍还是不同意，让女儿把小儿子塞到她怀里，“先让他吃着。”

也不知道有没有水，苏如锦只好把小弟送到娘怀里让他先吃上。

书同在外面干着急，一面看院门一边朝罩房，北风呼呼，天色越发阴沉，像是要下雪一般，忍不住叫道：“二娘子，我去接大人回来。”

苏如锦迅速掀开厚重的帘布侧身出来，抬头看了眼天，冷嗖昏沉，能冻死人，“行，书同叔，你也小心点。”

书同拿过毡帽、去棚子牵了骡子出去接程言礼，转眼间，消失在苏如锦兄妹的视线里。

要是知道石头画能卖到银子，就不让他爹出去了。

有钱难买早知道，苏如锦只能叹口气，转身又进了罩房，小弟哼哧哼哧吃着，大概是吃到了，她抬眼望向娘，八年间连生四胎，整个人疲惫苍白，一天时间像是老了几岁。

看得苏如锦直心疼，“娘，你等着。”

像是想到什么，她转身又出了罩房，到卧室梳妆台梅瓶里拿出一支麦穗，这是仲夏时去乡间游玩拾的一把干麦穗，拿回来插在梅瓶里装点房间，她找到小剪刀咔咔剪了两刀，就是一个环保吸管，连忙拿到灶间去冲洗一番，小腿直奔又进了罩房。

“娘，等小弟吃好了，你就用这个吸米汤糖水。”

女儿精灵古怪，程迎珍见怪不怪，实在是产后太虚弱，没力气，嘴角弯了弯，眼角溢出赞许的笑意。

连笑都没力气，这一胎生的真是大伤元气，苏如锦心疼不已，在等小弟吃的时间，想了无数个滋补身子的美食，半个时辰之前她还愁家里只有两天的米粮，现在嘛……有七两银子①，完全可以让娘的月子做的丰丰足足，一定要将她养的白白胖胖。

外面寒风啸啸，罩房内有火笼子，小弟终于吃好，偎在娘亲怀里安宁的呼呼大睡。

苏如锦让娘侧过头，把麦桔管放到她嘴边，让她喝米汤糖水。

小半刻钟之后，程迎珍喝饱后倦怠的睡了过去。

苏如锦掖好娘俩被角，整理了下拿出空碗出了罩房，她去了灶房。

生产之事落定，手中又有了银钱，程如锦终于有心情准备晚食，把预备分到明天吃的菜、肉准备今天晚上都用了，大家都累了一天，大冬的吃的厚实才能御寒。

苏大郎苏安之看到妹妹搬小凳子站到碗柜前，开了柜门拿储存的肉菜，双眼一亮，“阿锦，今晚吃肉？”

苏如锦拿出一小块五花肉，又拿出一个大筒子骨，“五花小炒我们吃，大筒子熬汤给娘补身子。”

三岁的苏三郎苏甘之一听有肉吃，高兴的直蹦，“吃肉罗……吃大肉肉罗……”要不是厨房小，都能翻劲斗。

苏大郎到底大了些，又是长子，高兴之余又担忧发愁，“那明天吃什么？”

苏如锦分了三趟才把碗柜里的食材拿出来，看到眉头皱成一团的大哥，笑眯眯道，“前几天让爹画的石头卖出去了，得了七两多银子呢！”

刚才苏大郎在灶间烧火，听到书同回来，但他拉褡裢露银子没瞧见，所以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小妹前段时间让爹画的石头画卖了银钱。

一听石头画能卖钱，又惊又喜，“真的呀……”苏大郎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苏如锦高兴的吩咐：“大哥，把大灶里的热水舀些兑在木盆里，我要洗菜洗肉准备做大餐啦。”

苏大郎的脑子一半是石头画，一半是油滋美味的五花肉，手比脑快，迷糊间，已把盆里的水兑好。

兄妹二人，一个洗，一个帮着换水，几个回合，所有的菜、肉都洗好。

苏如锦站到小凳上，站在灶台前扁炸肥肉炒出油水，捞起多余的油放在一边，苏大郎的灶膛烧得红通通的，热油滋滋，猪油渣香气扑鼻，馋得苏三郎直噎口水。

苏如锦拿着筷子夹了个油渣给他，“呶，小心，当心烫。”边说边又对着油渣吹了好几下才放到苏三郎嘴里。

小家伙嚼的嘎嘣响，引得苏如锦一个老芯差点没忍住，赶紧把肉丝倒入锅内翻炒，炒得五花肉变色，又把蒜苗叶、萝卜片倒入一起翻炒。

红的肉、绿的蒜苗叶、白的萝卜，三色翻滚，肉香气在小小的灶间内升腾喷香，引得人口涏舌动，饥饿难耐。

“姐姐……姐姐……”苏三朗贴到苏如锦身上，拉她衣袖，眼巴巴的要吃。

苏如锦被小屁孩看得心软无奈，快速铲起炒好的五花肉，拿起筷子连肉带菜，一大筷子，连吹三下，送到了苏三朗的嘴里，“姐姐炒的好吃不？”

苏三郎小嘴忙着吃肉，那有空回六岁小姐姐的问话。

苏如锦又不是真六岁，那会计较，又夹了一大筷子给灶膛烧火的苏大郎，“哥——”示意他起身伸头过来，她站在小凳子上不敢乱动，怕摔个大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