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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现在，还爱着我妈吧。” lt;/gt;
老陈同志一听，登时怒目而视。 lt;/gt;
几步走到近侧，像是要动手： lt;/gt;
“你这小兔崽子，今天怎么回事？” lt;/gt;
陈世贤与之对视，目光没有丝毫的躲闪： lt;/gt;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为什么在卧室偷偷看以前的结婚照？” lt;/gt;
“你！” lt;/gt;
陈德云瞬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lt;/gt;
本以为他会怒不可遏，恼羞成怒。 lt;/gt;
没想到，老陈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lt;/gt;
他坐在床尾上，语调降了下来： lt;/gt;
“你到底想说什么？” lt;/gt;
陈世贤伸出两根指头，脱口道： lt;/gt;
“就两个问题，问完就到此为止。第一个，你还爱着我妈么？” lt;/gt;
陈德云瞪了他一眼，点点头。 lt;/gt;
“好，第二个问题，你爱李兰香阿姨吗？” lt;/gt;
听到问询，老陈同志出现明显的迟疑。 lt;/gt;
他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虑。 lt;/gt;
四五个呼吸后，才作出答复： lt;/gt;
“谈不上爱，算是兴趣相投，介于喜欢和爱之间的程度吧。世贤，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屁股一翘，就知道你要拉屎还是撒尿。” lt;/gt;
这种粗俗的比喻，还真能从老陈嘴里说出来： lt;/gt;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觉得我放不下她，就不该再找吧。 lt;/gt;
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很多事情就能看开了。 lt;/gt;
什么矢志不渝的爱情，都是虚妄。 lt;/gt;
我们在一起，就是因为彼此熟悉，相处愉快。 lt;/gt;
要是碍着你跟小萱结婚，我们可以只谈恋爱的。” lt;/gt;
见父亲终于肯吐露心事，陈世贤露出微笑。 lt;/gt;
他下床起身，主动走了过去。 lt;/gt;
张开双臂，拥抱这位皱纹爬上眉梢的男人。 lt;/gt;
“爸，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也是时候，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我今天跟你提这个，不是为了指责。逝者安息，生者如斯。我是希望你别抱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整天郁郁寡欢的。既然走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不能每天开心点儿呢？” lt;/gt;
如今的老一辈，表达情感非常含蓄。 lt;/gt;
老陈这是旧地重游，触景生情。 lt;/gt;
觉得自己另寻新欢，心中有愧。 lt;/gt;
所以这些天状态很低沉，情绪也很低迷。 lt;/gt;
男人喜欢几个女人，再正常不过。 lt;/gt;
陈世贤在这方面，跟陈德云相似。 lt;/gt;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段位更高一筹。 lt;/gt;
目前脚踩三只船，没有资格评判是非。 lt;/gt;
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希望能帮上忙。 lt;/gt;
让父亲跟过去做告解，坦然面对新的生活。 lt;/gt;
陈德云被他抱住，刹那间有些失神。 lt;/gt;
父子俩上一次拥抱，是在什么时候呢？ lt;/gt;
三年？ lt;/gt;
五年？ lt;/gt;
还是十年？ lt;/gt;
往昔的记忆，像是突然跃出的走马灯。 lt;/gt;
白了头发，湿了眼眶。 lt;/gt;
“你……真的长大了。” lt;/gt;
陈世贤拍了拍他的后背，心中不免吐槽道： lt;/gt;
‘我都三十多岁，早就长大了好么。’ lt;/gt;
老陈自嘲笑笑，长吐一口气： lt;/gt;
“谢谢。” lt;/gt;
声音，有些哽咽。 lt;/gt;
陈世贤身子后仰，跟这位亲切的老男人对视。 lt;/gt;
相顾，无言。 lt;/gt;
良久，陈德云似乎想通了： lt;/gt;
“你说的对，逝者安息，生者如斯。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我这样子……” lt;/gt;
陈世贤半途打断，嬉皮笑脸的： lt;/gt;
“哎哟，这就对了嘛。来，笑一个，别那么严肃。” lt;/gt;
陈德云被插科打诨逗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