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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家,许柔她腿脚不便,姑娘你进门往右拐,第二间屋子就是了。”他点头一笑,并给寒影指了指路。
荷香的姐姐许柔是个患有严重腿疾的女子,二十的年岁自是未能出嫁,前些年村子里过了次瘟疫,一家五口死的只剩姐妹两个。
荷香为了生计和给姐姐治病,竟然去了怜香院做最低等的杂役,半年后因不堪忍受老板的打骂与没日没夜的杂活,辞去了那活计,两月前正好呈王府招纳年轻的侍女,有幸成了呈王府的一名侍女。
寒影见到许柔,她正被人扶起身半躺在床上,不外是这院子里的邻居大婶,上了年纪的臃肿手指正拿起药碗递给许柔。寒影轻咳一声,便是自报家门,“许柔姑娘吗,我是许贞的朋友。”
“不知姑娘贵姓,但请自坐,小女子这会怠慢客人了。”许柔放下药碗虚弱道。
寒影走近,摆手道,“不不,姑娘唤我小何即可。”说着拿出一只绣花荷包,递给许柔,“这是许贞托我带给你的月银,姑娘身子如此虚弱不便,若有何诉求尽管与我说。”
“自从小贞去了呈王府,这边小柔困顿的局面虽有所好转,只是这孩子体弱,这不前几天又发病了。”一旁的大婶忍不住叹说,“这大夫也请了,赎了几贴风湿骨痛的药,奈何这姐姐又心系妹妹,孤身一人也是怪可怜的。”
“娘,客人面前你休夸张了说。”门外头传来一声。
原来是方才那个壮汉男子,此刻抱起双臂,背靠在门外头,“那位小何姑娘,你回去告诉许贞,她姐姐由我们这些邻居照顾着无碍的,若她也能放假回来看看她姐姐那自是好的。”
“我姓关,单名一个越字,这里虽然都是白丁布衣,但心不比那些穿金带银的冷漠,我们有一口吃的,自然不会忘了许柔她。”
“这位大哥,一看就是直爽之人,我就替许贞先谢谢你了,承蒙关照着。”寒影转身举手告谢,从自个荷包里摸出一锭银子。
转出门槛,递到他身旁,笑眼一弯,“还请大哥收下,算是许贞的一点心意。”
这一说不要紧,那汉子脸一黑,看了眼她手里的银子,呼声道,“小何姑娘,你收起来吧,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他呈王府是了不起,我们望尘莫及,但人病的厉害,让姐妹两个见一见怎么就不可以?”
“关大哥,你误会了,府里是有一些规矩的,但既然你这样说,我回头一定恳求管事的姑姑让许贞尽快回家一趟,你看如何?”寒影会意收起银子,鞠起浅浅一笑。
关越虽生活于市井僻巷,但平日没少见那些所谓上层士族商贾的虚伪嘴脸,眼前女子样子恳切,但免不了一副钱来做势的样子,他只忍不住怼声。
“关大哥,你不能让小何姑娘为难,贞儿命苦,我不能为她分担反而一直拖累于她。”许柔撑起细弱一声,心下一急,浑然强打起精神,
“小何姑娘,请你回去告诉她我喝了药,有邻居街坊照顾,没什么大碍,让她安心做活,这些钱也不用全留给我,她在府里要打点的也不能少。”许柔断续道。
但见她面黄肌瘦气嘘极了,令寒影不忍,“不碍事,这些钱你留着,许贞机灵勤快平日也还有一些赏赐,在府里也多得管事姑姑的赏识,小柔姐,你安心养病就好。”
这边寒影告辞了许柔,她似乎能做的也不多,人间本就疾苦,眼下虽笑着,可谁又能解救她的痛苦,还不是打碎了牙往里吞。
临了门口,关越抿着宽大的嘴,亦是抱拳歉意,“对不住,方才话有些激动,姑娘见谅。”
寒影无谓,一笑了之,“没事,关大哥请留步,我定想办法让许贞尽快出府一趟,你放心。”
步出狭窄的巷子,寒影下意识的驻足于一段交叉巷口,有一万个不愿走向东面,在心里骂了一万遍那不是人的萧汨。
如此还是犹豫不前,身后亦有脚步声,她转身一看,竟是那关越跑了过来。
“怎么了?关大哥,还有何事?”她亦问。
“这是一些新摘的橘子,还请姑娘带予许贞她。”关越全将一个丈青包裹递于她手里,脸上洋着质朴无华的笑容。
“好。”寒影接下这有一些沉甸甸的包裹,转身就往西边的路口走去。
一溜小跑,穿行迂回,弯绕了好一段路,赶到渡口,赶紧付了钱,挤上了渡船。
直到渡船摇摆于湖中央,慌乱的气息才有一丝平顺,像做了偷鸡摸狗的坏事那般小心翼翼。
不久,岸边亦有清灰衣裳的摇扇男子,清逸绝尘,目光悠远冷如薄刃透彻凛凛寒光,身后侍者亦眺向对岸那巴掌似的船只,不由替那不知方寸的女子暗叹一声,胆子真大。
再回到城南市集,寒影环看周围亦无可疑踪迹,虽心头一热撇下那人,但心里实在没底,警惕被人追踪,于是决定结束这讨来的一天假日,只是眼下拦不到顺道车马,便只能自个埋头步行回那呈王府。
半道,肩上竟然被人一拍,这着实令她心跳不已,几乎惊吼的啊了一声,怯而退步,脸色惊恐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