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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显然他想多了,那男子掏出来的不是刀子,而是一个碎银子。
“给。”男人把银子递给赵三宝,看了地上打滚的孩子一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侧身一半走了过去,没人看到他握着布包的左手青筋一跳。
赵三宝接过银子,掂了掂,比自己半年辛苦所得还多了不少,转身看着那男人的背影,惊讶的张大了嘴。
“谢。”男人走出不多远,突然出声,“不过请不要跟着我。”
无人应他,他也不再多说,顾自往前头的客栈走去。
正是赶集的时候,客栈里略显冷清,只有几张桌子旁坐着客人,看随身的刀剑武器,多半也是江湖人士,不是村中居民,账房先生在柜台那边百无聊赖,男人抛出一锭碎银,跟店小二要了点酒菜,找了张靠窗的边角位置坐下。
独酌一杯烈到肠里的酒,男人突然觉得鼻子一酸,那些曾经的画面又历历眼前,眼中竟不自觉要堕下泪来。
“唉。”悠悠一声叹息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倏然语气一变,“唔,他来了!怎么偏偏现在。”竟然说不出的焦躁。
呼,一阵风吹过,男人眉角一触,已是站起身来。
刚刚陌生人相助时暗器都能使得按劲不发,此时离去却引起了一阵风,他必须去看看。
几个纵跃,男人已经看见了从不曾见过的身着黑色斗篷的陌生人,他显然也知道男人跟上来了,突然一声大吼。“滚!离我远点。”
“你怎么了?”男人在距离他三四步距离停下。
“与你无关,离开我。立刻!”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压抑,男人甚至能得知他高压下的那股狂性。
“谁来了?”
“你滚!”陌生人一蹬地面,人已经飞窜出去。
地面上陌生人的脚印,深深嵌着,一个能拈石打偏糖葫芦木棍却能压抑风声控制力道不使人发现的人竟会在腾跃的时候浪费大量的力气而留下这么个深深脚印,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方寸大乱。
男人本不该跟去的,为人的好奇,义气,甚至感恩都已经随着妻儿的尸骨炼进鬼剑,成为他成鬼的垫脚石头,但他偏偏跟上了,他觉得他有不得不跟上去的原因,是人是鬼,他都应该跟上去,讨个究竟!
天黑下来了,男人已不知道追出多少里了,前头的陌生人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转身窜上了县里的那座矮山丘上,男人不做多想,跟着就追上去。
行至半山,陌生人猛的一声巨吼,说不出的野性,从喉咙深处传出,带着嘶哑可怖的震颤,又钻进了一边的密林中。
男人却没有动,没有跟上。
眼前的一切,多么熟悉。那几年,美丽的妻子,远离江湖,平淡惬意的生活,不觉已是满眼泪水。
他更觉得必须跟上去了!
呜嗷,这是属于兽性的吼声。陌生人再也无法在男人的眼里隐藏他的身影。
肌肉虬结的身躯,狰狞的面目和凶性毕露的血腥双眼,粗壮的手中,一柄剑,巨大可怖!它显然就是噬血剑,他显然就是血魔!
男人看着眼前杀死他妻儿的凶手,握着杀死他妻儿的凶器,出乎意料的没有一丝愤怒。他深棕色没有任何光芒,曾经的愤怒光芒也被无尽的苍白吞噬了。
他慢慢解开了左手的布包,祭出亡者的灵魂,眸中忽然射出一阵光,人生中所有的光芒大概都聚集在这个点。
动手了。已经动手了。没有一丝摄人的气魄,没有任何壮丽的景观,他已经出手了。鬼剑没有带起一点风。
血魔无知无觉,手中的巨剑在林间大肆破坏,摧枯拉朽般,鬼剑已经到了他的背后。
风疯狂的卷起,血魔巨大的身躯已经转过来,噬血剑荡来,呜呜的哭泣声音响起,是林间厉鬼也因血魔而惧怕。
两剑没有相触,是男人收了剑,他不需要剑保护,他更想要保护他的剑,他的妻儿!他身形后飘几步,噬血正停在喉咙前不足一寸,烈风在他的胸上割开一道口子,不深,却血流不止。
噬血剑似是受鲜血牵引,攻势密集快速,凌厉阴险无所不用其极。
男人四处飘飞如同一只幽魂,他在找,找能一剑取血魔之血祭奠妻儿的机会。
血越流越多,已经在男人脚下积了一汪,虽说男人身法高绝,尚能躲过噬血剑的剑锋,但剑带起的烈风却无从躲避,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
男人脚步突然沉重了许多,一脚踏下,地上的鲜血溅起,与此同时,鬼剑又一次刺出。
飒,风声,两剑剑锋相错开,纤细的剑尖已经钉入了血魔的小腹,喷涌的血奏出生命的乐章。
血魔一声厉吼,眼中的猩红慢慢褪去,露出纯黑色的眸子,噬血剑也停下,插在地上。
“是你毁了我的家。”男人面无表情,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不错,我很愧疚,我控制不了他。”血魔说的很慢,很慢,他怎么能在被自己摧毁了一生的男人面前轻易的承认自己的罪行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