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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司凌少寒的情绪波动，此时的林姗简直淡定的离谱。
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平缓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好像说得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事情，即将被卖掉的人，也不是她。
然而，只有林姗自己知道，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她有多疼。
那些说出口的话就如同一根根钢针，反过来便狠狠的刺进她的心里。
一个又一个的针孔，连成一片，让她的心脏空洞洞的，好似漏了风。
她甚至都不敢停顿，连标点符号的地方都直接越过，生怕一旦停下来，她就说不出口了。
好不容易说完，她气息微喘，整个人颤抖着，仿佛脱了力。
紧攥着的小手也悄悄放开，白嫩的掌心布满一个个青紫的小月牙痕迹，有几处已经渗出血来。
和被司凌少寒强迫的不同，她这样说，无异于把自己丢进脏水里糟蹋。
亲手把自己的尊严剥下来，再双手捧给别人去践踏的感觉，真疼……
随着她的话音落，房间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除了司凌少寒因为发怒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一坐，一躺，四目相对。
林姗始终都是笑着的，一成不变的笑容把她心底的凄凉掩饰的干干净净。
而司凌少寒，却是黑眸狠狠的瞪视着她，尖锐的目光恨不得化作两把刀子，剖开她的心。
林姗不好受，他的心里又如何舒坦？
就在刚刚，林姗进了浴室，他在外面拿着手机看监控的时候，他还讨厌极了她动不动的就演戏给他看。
可现在，他反而期待刚刚只是林姗演的一场戏。
让他屡次破例的女人，不会那么卑贱，廉价。
他就仿佛掉进了一个怪圈里。
不断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甚至自我欺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女人。
黑眸幽深的盯着林姗，司凌少寒终于还是先打破了沉默。
他问她：“女人，你确定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演戏给我看？”
说完话，黑眸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桃花眼。
原本还想说：“我不会再强迫你！”
话还没说出口，林姗的回答就来了：“司凌少爷，我是不是演戏，你难道看不出？十万块而已，该不会司凌少爷舍不得给？”
根本不知道司凌少寒的想法，林姗语气格外坚定。
甚至还装模作样的，对着司凌少寒抛了个媚眼。
她只希望这件事情快点结束，她还是林姗，肩负重任的林姗。
他出钱，她今晚留下，两不相欠，再见面也只是陌路。
总好过她像个绝症患者似的在这里等着，候着。
等待厄运来临的过程，远远要比厄运真正降临时来的可怕。
把女人媚态横生的模样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
司凌少寒嘴角勾起邪气的笑容，心底瞬间一片冰凉。
林姗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直接戳在他心窝子里。
的确，哪怕林姗演的再像，却终究逃不过他的眼。
那样问她，只不过是他想给她一次机会，顺便欺骗自己罢了。
连那女人都在嘲笑他的心慈手软，他还犯什么贱？
“十万块而已，你确定不要再加点吗？”幽深的黑眸盯着林姗，司凌少寒开口：“我不想被人说我是吝啬的人！”语气嘲弄。
俊美的面庞上，嘴角的冷笑那么刺眼，目光更是仿若打量一件商品似的盯着林姗，满是轻蔑。
带着侮辱性的目光让林姗如芒在背，贝齿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都是她自找的，她能怪谁？
“十万，够了！”够交给王艳茹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三个月后，她定然不会如同今天这般凄惨！
淡淡的答了一句，林姗起身，主动向司凌少寒靠去。
司凌少寒危险的眯起双眼，身体瞬间热了，脸色却冷得好似千年寒谭，能把人冻成冰。
他狠狠的磨着牙，勉强压制着，才没有一耳光打在林姗脸上：“女人，十万块是不多，你也看看你自己值不值！”
高高扬起的巴掌改为捏住林姗的下巴，司凌少寒开口讽刺：“有钱人的床很高，不是那么容易爬上去的。你这种货色，也就配做个钟点工……”
所有的怒气都充斥在话语里，司凌少寒的话伤人的厉害。
语气恶狠狠的，好似要吞人。
手上的力道更是不小，捏的林姗下颚一阵疼痛，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司凌少寒为何忽然又改变了态度，林姗有些发傻。
怔怔的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带着些呆怔，眼圈也因为疼痛微微泛红。
那表情看在司凌少寒的眼里，不由自主的便以为她在心疼未到手的十万块。
黑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