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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投罗网么？孟家会放过我们？”
“并不是我们自己，艾家，也有族人，不是么？”
艾家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只是大部分的族人都在乡下，说白了都是种田的农夫，不能登大雅之堂，自然也做不了什么大事，但是，他们也有一个好处——容易煽动，热衷闹事。
带着一群布衣汉子和婆娘，艾小花童鞋和艾隆标少年立在孟家祖宅门口，直叫嚷着要拆了孟家的矜恕堂的匾额。
孟洛川还闷在屋子里自闭，出来的是扶着丫头的高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女人，不过自从被儿媳妇抛弃之后看着仿佛老了十岁。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孟家没有对不起艾家的地方，反而是你艾家不顾主仆情分，抢了我们孟家百年基业，难道还要来闹事！”
艾小花自然要大头阵，叉着腰装泼妇：
“那也是你们孟家无情无义再先！今天我们就是过来算算这笔账的。”
后头的群众演员们赶忙举起锄头：
“算账。”
“没错，算账。”
高夫人也不是吓大的，眼睛一瞪：
“你们要算什么账？”
“逼死人命的账！孟洛川指示他手下的孟觐侯逼迫梁老板将劣质棉纱卖给我爹，也就是当时瑞蚨祥的大掌柜，结果害得我爹上吊自尽，这个帐是不是得算算！难道这杀父之仇我们不应该找你瑞蚨祥报答么？”
艾小花一字一顿，指名道姓。那高夫人也听说过艾中庆自尽，赶忙让人叫来孟觐侯：
“可有此事？”
“陷害艾老掌柜这事是我做的，但是跟少东家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孟觐侯大大方方承认了，高夫人头一晕，差点厥过去。
“竟然真的有这种事，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种缺德的事怎么可能对旁人说？”艾小花转了个身，面对着围观群众为自己哥哥漂白，“大家也看到了，孟觐侯亲口承认的！现在全济南城甚至全山东的人都说我艾家忘恩负义，贪图主人的钱财，暗中谋夺了瑞蚨祥的产业，可是现在，我告诉你们！我们根本不是要钱，而是要为我死去的爹伸冤！”
“没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对，要报仇！”
群众演员们开始声援，不过高夫人厉声喝止：
“都住嘴！就算是孟觐侯害死了艾老掌柜，你们也不能用如此卑鄙手段夺了我们的铺子！”
“真是可笑了，你孟家孔孟之道，孟子传人，竟然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逼死人命，我们倒是不能报仇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自古的道理！我没让孟洛川出来偿命已经算是对得起孟家和艾家祖辈交情了，说是孟觐侯一人所为，孟洛川并不知道，谁信？”
“对，不相信！”
——这是什么都知道的群众演员。
正闹腾时，孟家聚族而居，孟氏家族的几个长辈听到风声也都儿女下人簇拥着过来，纷纷挤进了人群，大声喝道：
“都做什么？孟氏家族是你们可以欺负的么，为何在这里乱闹！”
“我们才不是乱闹，而是过来说道理。”
艾隆标正要开口，已经被艾小花镇压，现在的情势一个小姑娘上前才不至于遭到反弹：
“列位可是孟家的长辈？那么我的冤屈也算是有地方诉说了，你们孟家四少孟洛川在济南为祸一方，祸害百姓，四大罪状俱全。”
“四大罪状？”
为首花白胡子的老头好奇问道。艾小花张口就来：
“其一，逼死人命，为了一己私利逼迫梁老板陷害我爹，导致我爹惨死；其二，违法乱纪，跟着黑道混混倒卖铁胚，犯了国法；其三，唯利是图，为了聚敛钱财发行债券，挤兑济南各大钱庄，扰乱正常的商行秩序；其四，攀附权贵，为了自己的生意巴结贝勒爷，帮着人家抢夺旁人妻子。当然，还有嫡庶不分气走新婚妻子，在外头招妓养外室，这都是他家自己的事，外头自然不便多加斥责，只是前面四点却是板上钉钉，无可辩解的。”
孟家几个长辈平日里就靠着一张脸面活着，孟子传人，多大的荣耀？现在却生生让一个小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剥了面皮，都气得脸上涨红，戳着拐杖骂道：
“孟高氏，还不把你那个孽种给叫出来，当面对质！难道就让人这么诋毁我们孟家声誉么？你们还想不想在山东立足了？”
高夫人早就听得头晕耳鸣，赶忙叫人让孟洛川出来，小丫头却低声问道：
“可，少爷还把自己关在书房呢？”
“撞开！你们都是吃闲饭的，都什么时候了由着他胡来！”
小丫头领命而去，果然带着两个强壮的小厮将书房大门撞开，直接架着人就往大门而来。高夫人看着儿子面容憔悴，目光无神，自然也是心疼，口中却还得呵斥：
“你都干了些什么，让人家上门讲理。快过来跟大家讲清楚！”
艾小花眼睛一瞪，好样的孟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