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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二十年前，中专毕业的王仪容被分到张达所在的化工厂，在车间一干就是几年。因为长的漂亮，又有活动能力，又会交际，终被抽到厂办。这时候，当厂办公室主任张达也很满意这个新调来的干事，在工作中他对她很严，在生活上是无微不致。从中专毕业就离开农村家庭来到这工厂，都是一个人努力奋斗的王仪容在张达那里得到了温暖。王仪容也乐意同张达交往，她总是把他当大哥，有什么事总是找他帮忙。
一天傍晚，王仪容接到二姐从县医院打来的电话，告诉她母亲患了肠梗阻非得马上要手术，要她火急送钱回来。这时银行已关门，再说她也没有太多的存款。于是，她想到了张达。张达住在厂里宿舍，离王仪容单身宿舍很近。
王仪容就马上到张达家，正好他妻子带女儿张文香到外婆家去了。张达妻子娘家在东西湖，离市区很远，说好了今晚不回。张达妻子张英是他的同学，在学校就恋爱了。毕业后张达被分到了这个化工厂，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干到今天这个位置。而妻子则留校当了学生辅导员，后又到bei jing进修一年，还在学校师资班学了一年就当了化学教师。结婚后第二年生了女儿，为了起名字两人还闹过一次。妻子为女儿取名张文香，张达认为这名子太俗气，而张英却认为自己是教师，当然是书香门第，所以叫女儿文香恰于其份，再好不过。张达觉得妻子太固执，这时在家带孩子的外婆也非常赞同，张达心想一群乡下人，不可理喻就随她们去。然而婚后有了孩子的生活并不像谈恋爱时那么浪漫，同时岳母的搅拌下让这个家充满了火药味，为了一点点小事就两人吵了起来。不管那家只要一吵开了头，以后吵闹就习以为常了，就没完没了。后来张英娘家弟弟得了个男孩，岳母当上了十足的婆婆。这乡里人呀就是讲究儿子与姑娘的，那封建迷信的东西总是丢不了。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力掌门户的主；女儿是要嫁人的，泼出去的水。老人们只要有了孙子，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照顾好媳妇与孙子。回去时只要是她看得上可以用在小孩身上的东西都带走，连张英都认为母亲做得太过火了，还私下劝母亲莫这样。可母亲却说:“养大的姑娘都外姓，不是我生你、养你、送你上学哪有今天。不是我给你们带小孩，你们这几年忙得过来吗?”
张英一想也是，没有家里的培养她哪有今天，没有母亲帮忙带几年的小孩，她能安心搞教学吗?就是算这些年带小孩的工钱也不少啊。她怪张达太小气，对母亲拿东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母亲去翻箱倒柜。可张达不高兴，尤其是岳母扒家的样子看了就烦，但又不好撕破脸皮。于是挖苦岳母道:“您老拿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路上好走吗，不如我给您叫辆车来把家里看得中的运回去。”
岳母一听就火了:“我拿你什么啊?都是些烂包被、旧布衣不值钱的东西，我这是为了好回去给孩子做尿片。我这多年在你家当老妈子的工钱也不止买这些破布吧，今天带孩子的工钱就不要了，只带走这些破烂。”
张达看岳母发火了，怕把事情闹大，又怕家里吵起来，忙说:“弟媳生了，你看这电炉啊，小推车啊，反正文香也大了也用不着了，不如都带回去给侄儿子用，也可以节省几个钱。”
岳母道:“我老张家再穷也不会用别人家要丢的东西。何况得了孙子，这口气硬得起来的。”
张达心想有了孙子就那么神气，我生女儿还不是怪你女儿会生！其实女人生男、生女决定于男的，只怪张不讳不懂医学，这也是社会上生男生女都责怪女的错那是误传。张不讳不想再同这老太婆横扯，就说:“由您怎么样，要不把这个家搬回去。”说完拉开门冲出去，随手砰的一声带上门。
为了这口气，张达多次要妻子再生一胎。可妻子就是不干，以致以后多次怀孕都自作主张去作了人流。这气得张达向张英吼道:“你起心要我张家绝后吗?”
张英也不让，还他道:“那你自己去生呀。你张家绝后怪谁?生了女儿还不是怪你。”她到底是个教师，在生理学方面比张达懂得多。
为了传宗接代，张达与张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张英也有难处，带女儿上下班够累的了，加上教学任务又重。为了事业，为了带女儿，她又偷偷地做了结扎术，张达彻底绝望了。这次是女儿放暑假要到外婆家去玩，妻子也想趁着放暑假回娘家看下老娘就一起回去，已经快一周了。家里只他一个人，二两白酒下肚正在家里看电视。听有人敲门就漫悠悠地开门了，一看是王仪容，忙让她进屋。
王仪容是第一次来张达家，进屋后无心观看这两室一厅房子里的摆设，含着眼泪向张达诉说了母亲患了病要马上手术，急需今夜把手术钱送到医院，因手上一时没那多钱就特地向他借钱。张达听了，二话没说就把家里正准备存银行的两千元都拿给王仪容，忙道:“小王，这晚了你怎么回去呀?”王仪容道:“我想趁明天，天一亮就赶六点的长途汽车回去。”她显得很无奈。“那怎么行，救人如就火。我看今夜就走。”张达显得很关心。“这晚，那怎么回呀。”王仪容本想今晚赶回去的，但又怕路
